“已經解決好了,不會牽連到你半分。”蘇景熙淡聲說道,聲線平穩,像是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。

白露眼神微怔,一杯熱水下肚,她發冷的身體好像恢復了一些溫度,只不過心裡總是很不安,很惶恐。

“可是......”她囁嚅出聲,尾音都是帶著幾分顫抖。

“沒有可是,你好好休息,不要多想,最近不舒服就不要去公司,等好了再去。”

“嗯......”白露點點頭,縮在被子裡,抱著空空的水杯,像是受驚的困獸,惶惶不安,簌簌發抖。

“休息吧,我還有事。”

“嗯。”白露點了點頭,應道。沒在多說什麼。

等到他離開,房間裡陷入了一陣靜謐的沉默。

沒有在旁,白露依然一動不敢動,害怕恐怖的夢魘再次襲來。

白露大病一場,高燒一天一夜未退。

整個人的衣服換了又換,昏迷中,都是處在一種深深的夢魘中,無法自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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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況,很不樂觀。

高燒不退,容易腦損傷。

哪怕是家庭醫生和辛普森在旁邊日夜照料,情況也沒有特別的好轉。

昏迷第一天,林家發生一件大事,林薇薇夜晚酒駕撞出了車禍,撞死了一個人。

直接被收押在監。

死者正是亨利。

第三天醒來,白露簡單的吃了一些清粥小菜,打開消息看新聞時。

看到的事林薇薇撞死人的消息。

死者,正是亨利!

白露腦海中炸開了似的,沒有僥幸,而是覺得細思極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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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露陷入沉思時,門被敲響,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。

“醒了?”

“嗯......”白露看著他朝自己走來,下意識的往後靠了靠。

眼裡的畏懼,毫不掩飾。

“事情已經解決好了,亨利的屍體早就火化了,事情翻篇了,等你好了就去公司繼續上班吧。”

“你為什麼要這麼做?”白露內心自責,卻又疑惑。

“怎麼怕了?”蘇景熙走上前,居高臨下的眼神睨著坐在哪裡,小臉蒼白的小女人。

白露暗暗吞咽一口:“如果有一天,我也擋了你的路,我是不是也是那個下場?”

問完之後,她一雙濕漉漉的明眸,眼裡滿是膽怯。

男人俊美無儔的一張臉,居高臨下的笑睨著她,嘴角那抹上挑著的弧度,笑得她心裡瘆得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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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既然知道我的手段,你就乖點。”

白露一顆心一沉再沉。

她沒有說話,而是情緒逐漸開始劇烈起伏。

“我想靜靜。”

“好,那你好好休息,我還有事先走。”蘇景熙雙手插兜,再次離開。

這個房間,在關上的哪一瞬間,白露聯想到了一個詞。

牢籠。

她被關進了一個牢籠。

如果想要獲得自由,只能取悅他。

短短幾天,他像是變了一個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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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城府極深,心狠手辣的人。

算計他,都不會有好下場。

那下一個,會不會輪到她了?

林薇薇的酒駕像是一塊巨石投入海裡。

看起來危險,實則渺小至極。

第五天,白露准備出一趟門。

門外卻傳來撞門的聲音。

保鏢見狀,個個湧到門邊。

氣氛,隨著那輛豪車的闖入,瞬間變得危險起來。

來人是林薇薇。

“你們敢攔我試試!”林薇薇從車上下來,滿是陰鷙之氣。

見到白露時,她眼裡戾氣翻湧,看得出來,很生氣,卻因為此時的情況,他不得不再次偽裝自己:“白露,我找你有點事。”

白露站在花園裡的台階上,小臉淡靜,跟他的浮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

“你要說什麼在這裡說吧。”

他們算計了自己,然後被蘇景熙同樣的手段報復回去。

車禍撞死人。

這個污點,也會伴隨著他林薇薇一生。

林薇薇陰沉著一張臉上前。

身後的保鏢也都瞬間圍了上來。

“那天你跟亨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!為什麼他會無緣無故的失蹤,然後會撞上我的車!”

那天,林薇薇不巧的是喝了點酒。

回去的路上准備赴下一趟約。

沒想到竟然發生了車禍。

“他怎麼死的?”白露攥緊包包帶子,強忍著內心的慌張,開口問道。

“碎玻璃扎穿了大動脈。”說起這個,林薇薇只覺得自己見鬼了。

成也亨利,敗也亨利。

短短兩天,他從林家大小姐,變成醉酒殺人犯。

家裡動用了一切關系和金錢,才將她撈出來。

賠了一筆巨額賠償金不說,還聲名狼藉。

聽到玻璃扎穿大動脈這六個字,一股寒意從腳底竄至白露的頭皮。

她明亮的眼神黯淡的看向一處虛處,嘴裡呢喃重復著這句。

“那天,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!”林薇薇陰惻著眼眸看著她,質問。

她直覺,這件事一定跟她脫不了關系!

“白露,這件事雖然已經過去了。但我還是要提醒你,蘇家可不是什麼你的避風港,你母親也不是善茬,她的事情要是敗露,你們母女,絕對沒有好下場!”

“我的事不牢你費心。”白露笑容不達眼底。

白露去到公司之後,被Jessica叫著去交一份文件,關於北歐項目的落地計劃書。

推開門,便見到蘇景熙在認真批改文件。

男人氣場沉穩中透著強大,因為低頭批閱的動作,讓人看不清他真切的容顏。

神秘,高深莫測,形容的就是他這種男人。

“來了?”蘇景熙抬眸,深邃的黑眸睨在門邊站著的,一臉淡靜的小女人臉上。

“有事?”

“嗯,有事。”